那年夏天,爷爷去世了。
昨夜,我竟然梦见爷爷。他身着崭新的白绸衬衣,簇新的皮鞋,拄着锃亮的拐杖,微笑着对我说“看病去”。爷爷病了一辈子,他一身灰白色的中山装,半新不旧的布鞋,弯腰驼背,“关节痛”让他过早地拄起了拐杖,“老慢支”令他咳嗽、喘气、深长地叹息……
爷爷出身于大户人家,早年读过私塾。太祖膝下无子嗣,爷爷的本家与太祖是同门宗亲,族人把自小体弱多病的爷爷过继给太祖。多病的爷爷继承祖业,勤俭节约,与人为善,抚困济贫,他珍藏的一褡裢银元却舍不得花一块去看病。爷爷一生仁心厚德,享年七十九岁。
爷爷病重那年,我正面临中考,周末回家时间就跑去看望爷爷,爷爷总是嘱咐我好好读书,读书中举,做个有用的人。他去世后一个月,我“读书中举”了。冥冥之中是否有爷爷的护佑呢?爷爷的去世让我体验到人世的悲哀与无奈,这种悲哀与无奈令我刻骨铭心。那一刻,他的咳嗽、喘气、深长地叹息……既熟悉又陌生,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爷爷的小屋变得神秘又怪异。我没有推开小屋的门看爷爷较后一眼。
有人说小孩怕见病人,预兆这病人活不长了。这话是真是假,犹如鲁迅先生不敢回答祥林嫂的提问“灵魂的有无”。我是先知先觉还是第六感官发达?我为什么没有推开小屋的门?我又为什么恐惧逃跑又说谎?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对着爷爷的遗照忏悔,泪流满面,终是不能释怀。
三十年过去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完成爷爷的嘱咐,想起爷爷,一颗心莫名地痛。什么时候我能坦然面对爷爷,面对我自己?
今夜有梦无?梦魂无据。遥望青山,爷爷的叮咛如天籁之声回荡在耳边。我不再害怕流泪,也不再忏悔伤悲,我独自前行,无畏风雨,何惧霜雪?
夏天的怀念
那年夏天,爷爷去世了。 昨夜,我竟然梦见爷爷。他身着崭新的白绸衬衣,簇新的皮鞋,拄着锃亮的拐杖,微笑着对我说看病去。爷爷病了一辈子,他一身灰白色的中山装,半新不旧的布鞋,弯腰驼背,关节痛让他过早地拄起了拐杖,老慢支令他咳嗽、喘气、深长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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