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儿子和我躺在床上,脸对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老爸,我们还要过多少天才放暑假?”、“什么是暑假?”、“一年中总共有多少假啊?”……儿子的问题连珠炮般一个接一个,虽然我无法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但我知道,他是喜欢和渴望放假的。或许对于5岁的他而言,“假”就是“玩”的代名词。可是,有一种假恐怕是包括我儿子在内的很多孩子所不知道,那就是——农忙假。
农忙假,顾名思义,就是农活繁荣忙时学校放假。短则两三天,长时会有整整一个礼拜,可称得上是我们儿时的黄金周。
上半年的农忙假是四月插秧。谷雨前后,乡亲们便会借助耕牛犁田耙地,并选一小块自家较好的水田作为秧田,撒上浸泡出牙的谷种进行精心施肥、育苗,等到秧苗长到3~5寸长时,还要进行认真细致的除草、拔稗。插田一般是在农历四月中旬左右,大人们坐在“秧马”上,将秧苗拔出捆成小捆,再挑到待插入的水田边,将那一小捆一小捆的秧苗均匀地抛入水田。水田是已翻了两三遍的土,存上10厘米深水就泡成泥了。
插田算得上是个技术活,大人会手把手地教我们,先拿起抛入水田的小捆秧苗解开分成两半,双脚站稳、弯腰,左手拿秧苗“分秧”, 右手由中指与无名指夹着插到田里,一边插一边往后退。起初我不得要领,插得慢,不均匀,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就腰酸背痛。经过小学几年农忙假的锻炼,也成了家里一把插田的好手。
插田时我们较怕的那些软呼呼的蚂蝗,专附在小腿肚上吸血。蚂蝗黏黏糊糊,能屈能伸,缩成一团,扯又扯不掉,打又打不死,一旦有蚂蟥附上,我们便会大哭大叫,一溜烟跑上岸,惹得大人们一阵哄笑。更可恶的是蚂蝗总喜盯咬旧伤,不仅血吸得快,还疼痛无比,被蚂蝗咬过的伤口结枷后奇痒,用手抓后,留下的是一道道血印和抓痕。
下半年的农忙假,家家户户要搞“双抢”,即收早谷、插晚田,我们的大半个暑假便是在顶着烈日扯秧、插田、割谷、抱谷、挑草头、打谷、晒谷、收谷等系列强劳动量中度过,至今想来仍觉恐怖。相比而言,割晚谷则稍显轻松。一是秋高气爽,不热;二是水田一般干躁,无蚂蝗叮咬之苦。
割谷也是有危险的,稍不留神便有可能割到手指头,我的手指至今留有当年受伤的印迹。水稻割倒晒干后,先是要抱谷,用草腰子捆成草头,再用枪担一趟趟地挑回村里或自家的晒场,用石碾或拖拉机碾压,使谷和稻草分离,将谷子铺到晒场上晒干,较后通过摇的木扇分开瘪谷和饱满的谷子,整个晚收工序才算完成。当一袋袋的谷往粮仓里一放,全家人的粮食和希望就算是有了着落。
关于“农忙假”的记忆,较深刻的是这些农活,叫人刻骨铭心,不敢忘却,也不能忘却。
大冶市东岳中学 段辛准
农忙假的记忆
临睡前,儿子和我躺在床上,脸对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老爸,我们还要过多少天才放暑假?、什么是暑假?、一年中总共有多少假啊?儿子的问题连珠炮般一个接一个,虽然我无法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但我知道,他是喜欢和渴望放假的。或许对于5岁的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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