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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太平里，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河南商报记者 王春胜/摄
河南商报首席记者 李肖肖 记者 丁亚菲
今天，如果一个外地人来哈尔滨，可能首先选择在城中村落脚；而在100多年前，哈尔滨这个移民城市初次张开怀抱时，外地人首选的落脚之地，可能就是“里”。
哈尔滨较有意味地名在里巷
“里”是古代居民聚集的地方。据说，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里”。清末民初，哈尔滨城区有百分之六七十的居民住在老城区和后来火车站周围兴起的里巷。
哈尔滨市老街道传说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承人王瑞明说，铁路通车后，随着移民大量涌入，哈尔滨居民住的地方也开始有了不同的名称，如街道、里巷、胡同等，“里”这个名字，则深具地方特色。
以哈尔滨的里巷名字为例。有采用“吉祥、纳福”之意的，如裕元里、裕亨里、裕利里、裕贞里。这四条里巷，位于火车站兴隆街东北边，取《周易》里“乾卦”的“元亨利贞”四德之意。
类型
还有一类，以行善积德助人起名，如德化里、仁寿里、永康里、武英里等；另有以象征社会安宁、欢乐命名，如清平里、升平里、同庆里、平安里、康乐里等；还有以花草、行业起名，如菜市里、关中里、陇海里、钱塘里等。
里巷聚集三教九流，极富生活气息
新中国成立前，哈尔滨百分之七十左右的居民住在里巷，来自五湖四海，五方杂处。随着哈尔滨铁路通车，商业开始繁盛，沿街的门面房租金也越收越高。于是，有很多小商贩开始把杂货铺开进了成本相对较低的里巷。
那时候的里巷口，大部分都有过街楼，通常是给管理里巷的人住的。在过街楼下，卖大碗茶、茶鸡蛋、烧饼、点心、卷烟等的特色小摊有很多。而在里巷口，小吃店、剃头挑子等，也应有尽有。在王瑞明看来，里巷文化也是老哈尔滨的一种特色。里巷口的小书店、小人书摊随处可见，时常能吸引一大批孩子。繁华的里巷口，还经常挂满了律师、医师、戏班子的广告，以招揽生意。
行业
至于服务业，如旅馆、浴池、小饭店，在里巷中十分常见。而旧社会吸鸦片、嫖、赌的场所，也大多藏在里巷中。当时的烟馆，大多藏在钱塘里、三多里等处；金水河北边的杏花里、新春里、惠芳里等，妓院较为集中，还通常挂上“某某书寓”的招牌，招揽附近德化街、大同路的富商。新中国成立后，随着旧城改造的推进，很多里巷逐渐消失。
哈尔滨老城区近百条里巷
如今仅剩20多条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王瑞明参与哈尔滨地名普查的时候，哈尔滨老城区剩余的里巷还有80余条。
昨天，他算了又算，发现如今哈尔滨市区以“里”命名的小街道，已经仅剩20多条了。管城区还有十几条，二七区、金水区、中原区各有几条。王瑞明曾居住了60多年的裕元里，直到今天还留存着。
在王瑞明的记忆里，裕元里也有个过街楼，里面住着打更的老人。只是，他记事儿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打更人。过街楼下，较吸引他的要数张记黄焖鱼，还有三分钱一个的茶鸡蛋。
那时候住在里巷的人，关系十分亲密。王瑞明说，不管谁家有点儿难事，大家都会像一家人一样跑前跑后帮忙。
除了街坊值得怀念，裕元里的一棵葡萄树，也让王瑞明念念不忘。树是一位老太太在她家门口种的，一到夏天，长了几十年的葡萄树，能有二三十米长的树荫供大家乘凉。到了葡萄成熟的时候，老太太会喊一条街的人去摘。
遗憾的是，2003年德化街改造拆迁的时候，那棵上了年纪的葡萄树被砍了。也是在那一年，住在那里的老人们都搬离了裕元里，几乎再也没有见过面。
（感谢王瑞明、郭增磊提供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