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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芳姐,你是较美的

幼芳姐,我是晓毛,是你父亲的学生,亦是你的同行。 犹记得二十九年前偶然见到你的场景:那天我们正坐在五年级的教室里听你父亲讲数学课,突然一个大女孩推开了教室门却没有进来,紧接着数学老师出去了,我们也争相探头观望,门外站着一个唇红齿白,身材高挑

幼芳姐,我是晓毛,是你父亲的学生,亦是你的同行。
犹记得二十九年前偶然见到你的场景:那天我们正坐在五年级的教室里听你父亲讲数学课,突然一个大女孩推开了教室门却没有进来,紧接着数学老师出去了,我们也争相探头观望,门外站着一个唇红齿白,身材高挑,非常美丽的女子。课后,我打听到她是数学老师的女儿——即是你了。那时你正值青春妙龄,应该刚当上孩子王吧!
时光荏苒,世事沧桑。
这些天看报才得知恩师已长眠地下多年,你竟身染重病。如果不是文字提示,如果没有经过多方求证,姐,我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愿相信照片上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便是你。你从前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啊!
但是当我读了记者们采访到的关于你的感人故事,又向哥哥深入了解了你这些年的情况后,我很快便释然了:那正是你!你其实比当初还要美!固然病魔已夺去了你脸上的红润,固然你几次出镜总穿着一身运动球衣,固然你已没有力气去理一理那一绺蓬松的鬓发,你的美却已然更加夺目!
你的美,绽放在你坚强不屈的意志里。遗传性脊髓小脑共济失调症——你已患此病三年。因为你,这些天我上网了解过这种病,它让你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让你的手脚经常不听使唤,让你心有余而力不足,让你感觉到你就在那里而你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它摧残的不仅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对生活的热望。不用听他们说,我可以想象得到病中的你曾经跌倒过多少回,受伤过多少次。也可以想象得出你遭遇过多少尴尬,流过多少眼泪。而让我为你骄傲的是,病魔摧残了你的身体却没有摧残掉你的意志,你不但没有倒下,反而站立得更加挺拔!
       你的美,绽放在你对教育事业的执着和忠诚中。从教三十一年,也该感到疲了乏了吧,更何况你还染病在身。何不办个病退好好回家休养!而你却坚守岗位,依靠半截钢筋一根绳子屹立在三尺讲台上。你不想因自己的“临阵脱逃”而影响教学秩序,你不想因中途换老师而影响孩子们的学习成绩。这是对教书这份事业倾注了多么大的热忱啊!这是把教师这个职业看得多么神圣啊!同样是当老师,回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抱怨和曾经表现出的懈怠,我顿感脸红耳赤。姐,要论思想境界,我真该对你顶礼膜拜。
       你的美,绽放在你的仁爱情怀中。你爱学生,你所做的除了全力以赴教给他们文化知识和做人的道理,你所做的还有就是把自己的饭菜分给学生吃,用自己微薄的工资为学生垫付学费为学生买学习用具。姐,我了解到,民办教师出身的你,自己的日子经常过得捉襟见肘啊!你怎么……你爱丈夫和孩子,你所做的便是紧咬牙关用顽强的意志和毅力与疾病作斗争,在家里能忍时绝不喊痛,能笑着绝不皱眉头,尽量不去大医院,尽量不去住医院。你说“鹤鸣已经够苦的了,我不能给他添堵。”你说“儿子还小,我要让他看到生活的希望。”你爱亲人,你所做的便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不让他们为自己担忧。姐,你什么时候想到过你自己?
       姐,还记得今年春晚瞿颖和贾玲的台词吗?不用争了,你就是我眼中的女神!如果说少年时代我所看到的是你美的表象,那么而今我所看到的才是你美的内涵。我认为,一个人的仪表、衣着、装饰的美好,固然可以给人以美感,而她心灵的美,智慧的美,行为的美所能够激发起的人们的美感,总是要比前者强烈得多。姐,你的心灵、思想的美已远远超越了你的容貌和仪表的美。我们只能仰视你并自惭形秽。
       上罗是我的家乡,上罗学校是我的母校,叫你一声姐,我早已热泪盈眶。
       幼芳姐, 纵使年华逝去,纵使沧海桑田,你在我眼中永远是较美!
                        

大冶东岳中学   陈晓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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