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中国“宝洋一号”轮船途径菲律宾海域时,遭到一艘菲律宾海盗船追击,7名皮肤黝黑的海盗,自称是海岸警卫队,要求登船检查!
“宝洋一号”轮是宝钢公司属下的一艘 6432 载重吨的杂货船,全船 17名外派船员,有一半来自上海远洋对外劳务有限公司,其中包括船长和船舶主要技术干部、该轮第六航次在菲律宾沙旗港卸完化肥后,驶向 ISABEL港。由于码头泊位紧张,5月1日,在宿务岛以北4海里处择地抛锚,等候进港。
这一锚地位于第二大港宿务岛附近海域,地处菲律宾内海,由于靠近港口城市,海盗明目张胆进行海上抢掠的行径还不多见。然而,毛金法船长依然要求船员们加强安全防范,严防海盗偷袭。
5月2日深夜,云深岚重,星光隐耀,海面上暗无亮色、白天敲锈忙活了一天的船员,此时大都已酣然入睡,梦游神移。这时,值防盗班的4名船员,手持船舶自制防海盗工具,携带着手电筒、对讲机,精神抖擞地沿着里板走道、船头船尾来回不停地巡查着,眼睛闪动着警惕的下光,心中安全的弦绷得紧紧的。
毛金法是一位有着丰富航海经历的老船长。当天夜晚,他在驾驶台上向值班驾驶员交代完锚泊安全事项后,在夜航命令簿上,又提醒驾驶人员要密切注意海上情况,尤其要注意观察附近海面有无小艇等移动目标接近的动向。忙完了这些,毛船长望望窗外黑沉沉的海而,仍不放心,决定和三副一起,再到甲板上去看看,以防“一万个小心中某一个不小心”。
后甲板,船尾处,灯火通明,鲜艳的五星红旗在两束强光灯的照射下,特别引人注目,这是毛船长特地关照的,夜间不要降下国旗、因为根据以往经验,一般情况下,海盗不会轻易袭击有着严密组织和纪律的中国船。
当俩人来到靠近船头部位的甲板时,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轻微的声音,毛船长和三副顿时警觉起来,他俩停下脚步,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驾驶台通过雷达及肉眼观察,没有发现可疑目标,难道听错了?俩人屏住气息,凝神远眺果然又听到了时新时续的引擎声这时,前方有一移动点,正悄悄地向该轮靠近。不一会儿,只见移动点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越来越近,这是一艘速度较快的小型船只。“这么晚了,一艘不见光亮的快艇在海上干什么?”形迹可疑,莫不是海盗真的出现了!毛船长当机立断,用对讲机通知驾驶台,拉响全船防海盗警报。
如雷电骤至,如波涛掀天,惊心动魄的警报声划破了幽静的海面,“闻警”后从床上一跃而起的船员们,立马全副“武装”迅速赶到甲板上,拥立在船边,从容不迫,严阵以待、海面上快艇越驶越近。借着海面微弱的闪闪烁烁的光亮,他们发现,渐入眼帘的来艇并无船名及其它显示标志,而是一艘菲律宾海边常见的木质机动快艇,艇身狭长,速度非常之快,机动性很强。只见直驶而来的快艇上站立着7个肤色黝黑的彪形大汉,分别穿着背心短裤或 WATCHMEN 制服。这些彪形大汉们见船尾站着不少船员,不由一愣,其中一人用手提式扩音器传过话来,自称是海岸警卫队的,询问“宝洋一号”轮是哪国船,要求船上放下舷梯,让他们上船接受“检查”,口气蛮横、强硬。
毛船长见此不予“理睬”,而是用英语一再警告来艇“不准靠近,请与代理先联系,有事明日白天再来。”毛船长认定这是一艘海盗船。刚才那人开口第一句话,就露出了破绽。两束灯光照射在五星红旗上,哪有海岸警卫队的人不认识船旗国的!更何况快艇在海上夜间航行,没有一盏灯,这也足见这伙人的诡秘心理在此后与海岸电台和代理的联系中,也证实了船长的推断。
见不能如愿,快艇上的海盗们穷凶极恶地一边“哇哇”乱叫,一边操纵着快艇,围着船的后部急速转动,伺机登船,站在艇首的那个海盗,更是虎视眈眈,不停地甩动着手中的长杆挠钩,并将带钢爪的撇缆绳抛向船边的铁栏杆,试图钩住船舷强行登轮,船员们见此并不示弱,个个义愤填膺,争先冲上前去,先以强者气势压倒对方,他们还用手的防海盗“家什”,拨开快艇上伸过来的挠钩,并不停地拍打栏杆,以此威慑对方,大家还互相配合,快艇跑到船的哪个部位,船员就将皮龙带拖到那里,不停地向快艇喷射水柱,坚决不让它抵近船边。
此时此刻,喷溅的水花,飞腾的水瀑,强劲的水柱,在夜海间织出白白茫茫的水网、船员们震耳发聩的吆喝,棍棒拍打钢板发出的“噼噼啪啪”之声,在寂静的海上连成一片,,穿波击浪,震撼心魄。其声、其情、其势之威猛,逐渐镇住了快艇上那帮人的嚣张气焰。这伙海盗眼见偷袭、瞒诈不成,强行登轮也无指望,只得灰溜溜地驶离船边,慢慢消失在黑色的海面上.......
上海知青忆呼玛:我曾经这样生活……
作者:徐敏飞
朔方雪皑皑,
北风早呜呼,
冷饿交作出寒屋,
两只馒头填肚。
手握大锯铁斧。
脚踏群山树丛,
整日劳动皆辛苦,
寂寞夜半单孤。
1974年—1975年冬季,生产队里回上海探亲的知青不少,剩下没几个人了。我和另外一个同伴还得每天上山伐木放树。天气依旧寒冷,环境依然恶劣,我们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也是冷冷的。无奈之中,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小诗。虽略显凄凉悲伤,但确是当时最为恰如其分的真实写照,也是内心最直接的宣泄,毫无半点做作。时隔几十年,本无意拿出,偶见知青网上有征稿启事,就作为我对知青生活的一种回忆,也作为我这篇文章的引子。
1978年,那是我在农村生活的第十个年头,也就是拨乱反正,了结文化大革命的第三年,当时的政治气候已经开始回暖,即使在农村,也好象有那么些新鲜色彩在点化曾经一度的灰暗。此时我们老道店生产队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上海青年在为农村的建设而忙碌着。
刚过元旦,老队长阎宝奎让我和另外一个当地青年到县里去学习放电影,因为生产队想买一架电影放映机来改善一下农村枯燥乏味的业余文化生活。那时,买一架8.75毫米放映机连同一台便携式发电机需一千多块钱,这一千多元钱现在看来好象无所谓,可在当时的农村也真是够奢侈的了。那些年,我因为喜欢摆弄一些小电器而且在社办工厂呆过一段时间,又有管理柴油发电机组的一些经验,就被老队长作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推到了这个岗位上。在呼玛县电影管理站,我们学习了电影放映的基本原理与操作技能,经过努力我还通过了大兴安岭电影分公司的考核。结业后,我捧着甘肃光学仪器厂生产的电影放映机回到了生产队里。从事兼职放映员的行当。
当时,由于国家经历了十年浩劫,电影事业重新起步,很多过去拍的优秀电影仍遭禁闭,新拍的电影还有相当浓厚的文革气息,而且数量极其有限。尽管如此,每当有电影拷贝过来,全村的男女老少就象过节一样欣喜若狂,吃过晚饭早早地来到大会场,等待电影的开幕。
记得有一回,呼玛开往瑷辉的大客车给我们带来了一部新影片,片名为“儿子,孙子和种子”是一部宣传计划生育的喜剧片。当时能看到这一类新拍的喜剧片,老乡的兴奋决不亚于现在大都市播放好莱坞大片时的光景。晚饭后,全村几百号人都来了,特别是一群小孩在机器旁好奇地转来转去,象过年似的。好不容易等到天黑,电影机“哒哒哒哒”地转了起来。可偏偏在放映的过程中,放映机扩音器部分的一只大功率三极管坏了,电影哑吧了!这可把大家给急坏了。当时,我还算沉得住气,没有元器件,无法当场修复,就来个应急处置。我当即向另外一个社员借了台收扩放三用机,加上我自己的一台1.5瓦的电唱机,两台机器连在一起,一台作前置放大,一台算功率放大,虽然声音轻了点,但好歹将就着把电影给放完了。散场后,我一边收拾家伙一面想,当初业余学的一些电子技术还真派上了用场,要不然这种尴尬的局面如何是好。后来,我到县里出差,顺便买了零配件把机器给修好了。
那一年,没有片子时,我就和社员一起生产劳动,来了影片就努力为大家服务。我们队在山里还有一个新点,那也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来去一趟,得在马车上颠簸十几个小时,顶着星星出发也要伴着月光才能到达。有时,我确实觉得蛮辛苦的,但只要一看到山村里的男女老少因为我的到来而兴奋欢喜的样子,我也就忘了自己的劳累、自己的孤独了。面对这样一群憨厚的农村朋友对精神食粮如此的渴求,我好象觉得自身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在天地间发着光,照亮着一小片枯渴的田野。
1979年,我们剩下不多的留守青年随着政策的调整,终于要回上海了,临走时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第二故乡一呆就是十年,在我的记忆深处,还真有不少人和事值得好好回味,不管有多少酸甜苦辣,对我们走过这段路的人来说都是上了一堂大课,包罗了人生万象的大课,很值得思考和总结。
回首以往,感慨万千。每每沉浸在回忆过去的万千思绪当中时,总想说点什么来作为寄托。重读自己当年写的那首透着寒气的小诗,我想说:只有承受过阴冷潮湿的无奈,才能体会到温暖祥和的惬意。
(作者系黑龙江呼玛县三卡公社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