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发烧了,应该没什么事,也不能因为新冠的问题想太多,感冒发烧是个寻常的小疾。
本来我打电话给他父亲也就是我的姐夫,想去他家里用一下电脑,我家里那台老古董联想笔记本前些天突然黑了,任凭我再怎么摆弄也无济于事。
我记得上回在姐夫那台电脑上下载了爱思软件,可以测试手机构件是不是原装的。
这不是手上刚买了一台苹果手机吗,虽说下午快递拿来打开后简单的试了一下,还不错,但是还是想再进一步了解一下这台手机的具体情况。
本来用的那台手机其实也不错,我寻思着给姐夫用的,他现在用的手机好像是很多年前二姐用的那台6p,可是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于大者的尊重而导致的,我不太忍心把旧的物品丢给他。
尽管这真的没什么,记得十几年前没钱用的那会,我还是个十足的霹雳游侠,就连外甥储蓄罐里的硬币都没能逃过一劫,更别说姐夫那些旧物件了。
可能也真的没什么,亲戚之间哪来那么多多余的面子问题,也或许他也不需要吧。
今天晚上二姐夫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不能去他家,外甥发烧了,怕我被传染,听声音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我欲言又止,没说出口的是,我不怕,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让我去。
可我觉得有时候啊,我真的得和这个男人与他的家庭划清界限,保持适当的距离。
于是我把电瓶车推进车库里充电,然后徒步去了树林那边的超市买东西。
尹师傅下午发微信给我,说了一些我心里本来就担心的事情。
海州工地四号楼门前被压坏的几口井里全是泥巴和砖头,加高修复之前,他特意嘱咐我,让我清理一下。
可是这种闸阀井本来井口就不大,加上闸阀盘占去的空间,还有那井里积满的水,铁锨也只能翘些泥巴上来,至于砖头什么的,真的难搞。
但是我答应了,我记得。
当时我想的是更要紧的事情,从工地上赶紧找些砖沙水泥,把井修复加高,能够着的简单清理一下,剩下的等哪天有空用泵把水抽干再说。
其实还有些话全是真的,为什么别人犯下的错误我们要替他承担呢,更关键的是,这尾巴还得收拾干净,可是我不想为难尹师傅,往大了说,这是大家的共产主义事业,往小了说,不也让我们自来水施工队工友们挣了一天的工钱么。
老徐还是那样,说话慢腾腾的,慢到你甚至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老徐这人干起活来没的说,有的是天生的蛮力。
一米八几的大个头,身大力不亏。
今天是我和他搭配干的打压测试的活。几栋楼测的都比较仔细,也没什么问题。
我负责运水,好在墙头边上消防管道闸阀的水流很充足,一大桶水也就十几秒钟的事情,加上有电动三轮帮忙,倒也没费多大力气。
老徐身上装了两种烟,这让我想起了父亲。家里经济不怎么景气的那会,他也会这样,好的拿来招待客人。
忆苦思甜对于前辈们来说像是一壶浊酒,尝尽了人世百态,可对于我而言,这是一次觉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什么比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更加重要的事情,只要我还健在,又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呢!
本来我打算把书名写作《寒号鸟》,因为懒惰有时候也是一种执着的等待,是坚守在有限生命里的希望之光。
而书的内容我还在斟酌……喔啰啰,喔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要垒窝。
壬寅年冬月二十七 杨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