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拉姆的家乡在甘肃天祝,从天祝来到兰州读大学,她一下车头就昏了,“觉得不舒服,好想回到山里去”。大学的时候性情开朗的她甚至开始变得封闭、不喜多言,怕被人误解,“那会更像是个强烈的民族主义者,觉得藏族文化断层,经济落后,唯一想到的就是用钱,来救这个民族”。
毕业之后,她很快和两个同乡共同开创了奇正藏药。“我是学声乐的,不懂企业,初创期真是什么交道都打了,就想把一个民族的希望做起来。”最初她一个员工都招不到,自己每天推车在拉萨搞推销。那时没有电脑,她头一天手写广告文案给对方,结果第二天报纸印出来时有好多错别字,“我就只能每天守在《西藏日报》那里,等着出胶片核对后离开”。
从市场、财务到政府关系,甚至到各地开展打假,央金整整做了八年,甚至将这间公司带到了筹备上市的进程,但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愿还是解决不了,甚至和同伴在公司运营上已经有了理念上的分歧,“他们一心想把公司做大,但我觉得西方的管理模式并不适合西藏”。

她开始回归歌唱。2000年春晚,“藏族三姐妹”红了,全国各地纷纷邀请她们去演出。但她每次演出结束后不谢幕就往外逃,为此没少挨姐姐的骂。她或许内心中有一种直觉,自己并不仅仅属于这样的舞台。她曾经说自己像是吉卜赛的流浪歌手,骨子里不安分的基因推动着她每一次的选择。她嫁入了陈氏(陈诚)家族,开始到世界各地演唱这样的生活看似颠簸、动荡,“但我喜欢如此,不想把自己绑在一个舞台上,这大概就是藏人的天性”。
她称得上桀骜不驯。想当初,春晚的演出服就来自她的创意,从城里扯了亚麻色的布,重新对藏袍做了设计,“有些人嫌我们露肩了,藏族人很传统的嘛,裹得很严实”。后来也有人质疑她为何将传统的藏族歌曲改为圣歌。她甚至极少用传统的乐器,曾在台湾和一群名为“波西米亚”的年轻人共同做音乐,台湾唱片公司当年的奖金完全仰赖由此录制的唱片。

毫无疑问,她走出了自己原有的世界。很多人只是能记得10年前春晚上的“央姐玛藏族三姐妹”,后来媒体上说她嫁了人,消息也变得渐渐少了。只有依然在听她的音乐的人才能觉察出她的变化——一段婚姻改变了她的人生曲线和生活方式,甚至可以说,她渐渐进入以往未曾预想到的生活状态。她的姐妹们还在家乡的民族歌舞团工作,唱着和当年一样“野花”一般的歌。她希望可以让她们也有机会走出深山。
在印度演出的时候,央金认识了佩姬·洛克菲勒,对方邀请她到美国的家中演唱。在由洛克菲勒家族第四代佩姬·洛克菲勒发起的庞大家族联盟GPC中,你可以看到《财富》杂志名单上从石油大亨、传媒巨头到慈善夫人等一系列显赫的名字,而陈宇廷和央金则是其中唯一的中国面孔。
央金不擅外语,但依靠歌唱和这些人有倾心之谈,歌唱之外,她开始尝试做更多的事情。一年前,她与佩姬以及珍妮佛·巴菲特(彼得·巴菲特的太太)成立了“女性世界和平中心”,还完成了自己以女性为主题的第一本书,“东方自古就有非常完整的女性教育,但是现代社会改变了这一切,既要做太太,又要承担工作”,其实她自己的故事似乎就是最好的证明,“女性必须通过练习,去适应和穿越一些角色”。——2011年5月6日《经济观察报》#成功人士的第一桶金都是怎么赚的##商业文明##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