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政府更愿意通过在大街上加派警察来解决问题,因为这样做更容易,也更容易安抚公众,也更容易让公众看到他们所做的工作。
天津网讯 每日新报评论员 喻满意 一位黑人青年再次“莫名其妙地”死在美国一个城市警察手中。这起事件再次在美国引发严重骚乱。上月中旬,一位美国巴尔的摩市的黑人青年,在被警察拘留时死于脊椎断裂。检方的起诉书称,这位黑人青年在“没有使用武力或发生意外的情况下被捕”。没有使用武力,也没有发生意外?如果警察与被捕者正常接触,一般不会出现脊椎断裂。这名青年从被捕到送往拘留处只不过半小时的车程,警方的解释无论如何无法平息民众的愤怒。
巴尔的摩上一次发生类似的骚乱要追溯到1968年,黑人民权运动领导人马丁·路德·金被刺那一年。半个世纪后,在这次骚乱较严重的西巴尔的摩,到处是被打碎的玻璃和燃烧的汽车。所不同的是,今天的巴尔的摩已经不像1968年那样,黑人遭受赤裸裸的压迫。虽然与去年因为警察打死一位黑人青年而同样引发骚乱的弗格森市一样,这里的黑人占总人口的大多数,约占63%,不过,在弗格森警察大部分都是白人,而在巴尔的摩,不仅警察总监是黑人,大部分的警察也是黑人,而且巴尔的摩市的市长也是位黑人。也就是说,与弗格森不同的是,黑人显然“掌握”了这里的政治资源。为何民众还对警察这么不满呢?原因很多,较深层次的是制度原因。不管是谁掌权(黑人或白人),都无法改变制度上的问题。与极权时代不同,美国黑人今天的斗争并不是针对某位当权的种族主义者,而是针对那些由于美国社会制度产生的一些机构性问题,如贫困、家庭不完整、学校质量差等。
巴尔的摩市本身就是美国较危险的城市之一,2013年该市的谋杀率是十万分之三十七,比以谋杀率高而著称的南非还高。据报道,这个人口才62万多人的城市,在那一年6月的一个星期内就发生了10起谋杀和28起枪击事件。虽然这里时常发生黑人青年被警察打死的事件,但是更多的情况是,一位黑人青年被另一位黑人青年打死。
这么说,不是为了给巴尔的摩的警察开脱责任。许多美国黑人抱怨美国警察无休止地搜查他们;拦住他们的车,对他们罚款;对待他们像罪犯一样,而不是美国公民。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中年中产阶层的黑人妇女则有完全不同的抱怨:她们抱怨警察在阻止暴力犯罪方面做得不够。
有学者认为,从历史上看,美国并不存在警察对黑人执法不公的问题。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美国警察“都将精力放在保护白人和他们的财产不受黑人侵犯上,而经常忽视黑人对黑人的暴力行为”。这也许是为何黑人社区的犯罪率远高于白人社区的原因之一。一旦犯罪分子得不到法律惩罚,他们的气焰就更加嚣张。每一个犯罪行为可能引发一轮报复行动,通过拳头、小刀或子弹来解决。
巴尔的摩市的谋杀率已经从上世纪90年代的较高峰期下降了五分之一,不过谋杀案的破案率仍远低于50%,而美国全国的破案率是65%。2005年,一位白人市长在巴尔的摩推行“零容忍”巡查制度,鼓励警察拦住和搜查有从事枪支和毒品犯罪嫌疑的青年。当年,警察逮捕了10万人次,而这个城市总人口也就60多万。尽管几年后这个政策被抛弃了,但已经在警察与黑人之间造成了严重的不信任。西方人意识到,减少暴力犯罪的长期有效方法是掌握更多犯罪嫌疑人的情况。英国伦敦的警察通过与犯罪嫌疑人的亲戚朋友建立密切联系,大大降低了黑人青少年涉枪犯罪。不过,这样做往往需要时间和金钱。多数政府更愿意通过在大街上加派警察来解决问题,因为这样做更容易,也更容易安抚公众,也更容易让公众看到他们所做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