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里的年味
岁末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春节这个节日越来越没有了盼头,一是这与愈加淡薄的年味有脱不了的关系;二就是随着生活、工作压力的增大,反而渐渐地对春节看淡了不少。
这两年,生活在银川这个到处都是高楼林立的城市,工作在七八十公里以外的宁东,每日穿梭在两个地方的疲惫感,早就洗刷了心头对年味的好多期盼。然而“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句话还是深深的植在我的心头肉尖。
身边的好多成年人都对过年有了好多说不清的“恐惧感”,有恐婚的、恐学习成绩的、恐攀比工作收入的,甚至还有“恐相亲”的,反正是各种借口、各种恐惧让人听到了都感到不可思议。相对没有长大的那些年,年味这个词语,真的算得上能淋漓尽致的从腊月二十三能延续到正月十五。
我的童年在矿区的山沟沟里,一座因煤而兴因煤而生的山沟沟,这里居住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文化也从五湖四海汇聚在了一起,尤其是在春节的时候,家家户户恨不得把故乡的美食全都搬上餐桌,所以石炭井的年味融百家之常,但又略不同于故乡的味道,已经和矿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好多人家在腊八过后便着手张罗春节的食材了,首先会腌上一坛子腊八蒜,等腌菜缸里的蒜瓣享受白醋的发酵时,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又走到了面前。人家直到小年过后才大肆购买过年的东西,东家会找西家商量合伙买一套猪下水,左邻右舍也开始商量着一同买只羊,而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就操心谁谁家卖鞭炮,多少钱一挂这些有乐趣的东西。
等到腊月二十八、九这两天的时候,整个矿区都热闹了起来,家门口那家名字寓意特别好的518商店外面堆满了高高的货物,远远的看过去有香槟、塑料瓶的葡萄酒、可乐,还有用编织绳捆绑好了的成捆成捆的啤酒。一般在这个时候父亲也从红粱公司放假回来了,还带回来了矿上发放的年终奖金。对于父亲的回来我们是日思夜想,因为他回来了以后就可以给我们买鞭炮和好吃的了。
等到除夕这天的矿区到处都能听到鞭炮声响,从清早八九点多以后就不觉如耳,这天母亲不会过早的叫我们起床学习,父亲却早早地从兔笼子里逮了一只兔子宰了以后为年夜饭做起了准备工作。等我们睡醒的时候,父母已经把做年夜饭的食材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般中午时候随便吃点就可以了,因为大餐在晚上呢,中午吃多了晚上就吃不进去了。
对于我们来说,年夜饭并帮不上什么忙,有时反而还会徒增麻烦,所以都自觉的招呼小伙伴在胡同里疯玩疯乐,拆下来的鞭炮就是最大的乐趣。除夕的时间过的就是快,还没怎么玩耍天就暗了下来,在父母的招呼下我们只得和小伙伴们不舍的道别,因为还有年夜饭这道大餐等待着我们。
除夕夜,电视定格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屋里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外面是礼花在空中炸裂的璀璨。就这样一年又一年,直到矿区不在,我们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