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所见,秦伯未先生是近代医家里最擅长写书的。赞其著作等身,名副其实。以前,常见临床业务精湛的前辈,身故之后往往仅留下一两部经验或医案的薄薄小册子,我自己年龄渐长,益发体会到老先生们说的“诊务繁忙,无暇著述”的苦恼。然而,秦老是个例外。
曾读到秦老的这段逸事,颇有感触。五十年代,秦老已任中央卫生部中医顾问,虽然公务繁忙,仍坚持每天著述文章。他嗜烟,著文构思时往往连吸不释,常在每盒烟吸完后,随手把烟壳展平,记下自己的心得体会,许多文章、书籍的最初底稿,就是在烟壳上蕴育的。他曾戏言:“烟壳比卡片好,既省钱,又不引人注目,开会中、休息时、汽车上,都可顺手拈来,应手写上。”其名著《谦斋医学讲稿》就是以数百张烟盒的底稿集成的。可惜这些别具一格的医稿,在那个年代已付之一炬。
如今,在头条上涂鸦几笔,看看能否成为我的“烟壳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