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一个普通人阅历的八个小时。
10月3日,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高中同窗小兰的婚礼,我受邀做她的掌管人。
我不喜欢掌管复杂琐碎的婚礼,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新郎也是高中校友。10年的感情,有一种想表达什么的激动。十一假期前一天,我从成都坐飞机到了乌鲁木齐,然后坐火车转了6个小时到了老家伊宁。
早上九点,我起床,胡乱洗漱,就赶忙坐在电脑前。婚礼音乐现已准备好了,但我总想在小兰的婚礼上呈现一些不相同的想法,所以翻开选歌单,想再挑一遍。
用“Soulman”作为新郎的出道曲会不会更朋克?《蒲公英的商定》的钢琴曲是表白誓词,不要太心情化...
上午10点,群里的公务员朋友哮天发来7个字,“霍尔果斯在查”。他没说其他,我们也没当回事。一大早,朋友们忙着收拾堵门,群里发的相片看起来又快乐又火辣。
上午11点,小昭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现已和亲属见完面了,我到酒店能够早点去。她是今日的伴娘之一,一个火辣的女孩,和我相同从外地回来参与小兰的婚礼。
我马上开端吹头发,擦脸油,穿上西装,穿上皮鞋,准备出门。可是当我发现本人上不了车的时分,我以至在打车软件上查了几块钱的“快答”,但仍是没有叫。
我打电话给哮天,让他来接我。他说:“别来了,你做不到。”电话那头又吵又乱。我问他发作了什么事。“看手机。”
我马上翻开微信,有十几条音讯。
我爸在家庭群里写了几个字:“通知,12点进城。”
我看了看屏幕左上角的时辰,11点23分。
我的大脑在快速转动。我应该中止等候官方音讯吗?可是我妈妈没方法。接完电话,她拿着购物袋,准备进来买菜。我穿戴西装和她一同下楼。“至于吗?”我心想。
社区里的人比平常多得多。大家仿佛都很焦急。当他们走到社区门口时,发现餐馆和便利店都很拥堵,路上挤满了人。一辆卖鸡蛋的货车被人包围了。
我对妈妈说:“我必需马上走。”
我走路回家的时分翻开了票务软件。最近的一班火车在13: 19脱离。点击购置,没有票!记得他人说没有票的时分,我就想买近一点的站,然后我就上车补了票。我立马选择了伊宁-奎屯。
刚买了票,小昭打电话来,“你方案怎样办?”
我说:“马上去,我们一同买最近的火车,买奎屯或者石河子。”
“很好。”
出租车软件彻底没用,我马上打电话让姐夫开车送我。我上车的时分是12点20分,离火车开走只需59分钟。
出了小区,便是这个小城市稀有的大堵车。我打电话给小昭通知她状况,但她现已做好了布置。“我带着身份证直接从婚礼酒店去火车站,什么都没带。”
后来才晓得,她穿戴伴娘纱裙,画着亮闪闪的眼影妆,踩着细高跟鞋,像个离家出走的新娘。
堵车停在火车站,离动身只需20分钟。我拿起盒子边跑边喊对不起。我跑到安检口,在反光的玻璃里瞥见了我,让我觉得可笑又好笑。
一路狂奔,冲到检票口,冲进车厢,坐到卧铺上,稳稳的。
小昭走过来对我说:“走,去3号车厢。”
突然想到火车票是在奎屯才买的,只好赶忙补票。
我想买一张奎屯到乌鲁木齐的机票,然后在乌鲁木齐飞回成都。小昭骂我,“你真傻,不是乌鲁木齐GL吗?脱离新疆再说吧。”
这时我才发现,各种信息现已在各种群体中传播,包含未经证明的案件信息、在乌鲁木齐的摸排通报等等。
我们乘坐的火车刚好是从伊宁到上海,所以能够选择在兰州、Xi、郑州、南京等城市停靠。
当我们抵达3号车厢时,在窗口有一长队要补票。我突然感到一种稀缺。如今,这列火车是仅有一列脱离伊犁的火车(后面的火车都取消了),假如我们想直接脱离新疆,这列火车可能是我们仅有的时机。
其实疑似疫情发作在间隔我们所在的伊宁市80公里的霍尔果斯市。但在行程码所标示的行政区划中,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8个县3个市只标注为“伊犁州”。
为了不影响我们十一假期后的工作,我们最好的选择,不,仅有的选择便是乘坐这趟列车直出新疆,然后在交通枢纽城市换乘回我们本人的城市,成都和南昌。
小昭打了几个电话,找了个朋友帮我们补了乌兰的票,仍是软卧。我慌张而手足无措,感到一种苍凉。这么多年过去了,关键时辰我还不如一个女生。
火车经过敖包、泾河、奎屯,离家越来越远。我和小昭回想起在火车上短暂的日子,我们一同在伊宁见面准备婚礼。
可惜没时辰吃面肥仔图标,也没吃最喜欢的擀面团。晚上没有和爸爸妈妈散步谈天。更重要的是,我没有看到小兰和阿川在舞台上哭着接吻,也没有时机在舞台上说那些关于芳华和爱情的话。
我想火车上很多人都和我相同感到遗憾。不,错失火车的人可能会有更多的遗憾。在这个时期,我们有点习气这种匆忙和突然,但我们仍是有点不习气。
此时,火车现现已过石河子。窗外,远山、绿洲、杨树渐渐展开,阳光肆意地洒在窗边的枕头上。
过一会儿,火车将抵达乌鲁木齐。
旅途会顺畅吗?#疫情# #疫情防疫是场长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