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那些事:(六)他赤条条地扭送到派出所
这时,厂子全部搬过来了,晚上值班也恢复了正常的制度,每晚都有个领导带班,再配个中层干部。
这天晚上,是我和曹副书记值班。
眼看快深夜十二点钟了,我放下正在看的书《中印边界战争》,准备睡觉,忽然电话铃响了。
我拿起电话一听,原来是曹书记从他办公室打来的。
他说:“咱们厂苏小曾被铁路派出所拘留了,现在让咱们去领人。咱俩一块儿去吧。”我问因为什么?曹书记说:“旧毛病又犯了,因为流氓。”
苏小曾比我大四岁,是中专毕业。那时,中专文凭就算高的了。他又能写会画,用铅笔画的斯大林像就像复印出来似的。他关心时事政治,脑子反应快,被厂里定位付厂长的接班人。
就是这样一个本来前途不错的年轻人,后来却屡屡干出不齿于人的事。
一天,他深更半夜钻进一个住户院子,趴在一家新婚夫妻住的房子外面的窗子下听房,结果被人发现了。
他慌乱之中,扔下新买的自行车逃跑了。后来,派出所根据自行车上的钢印号码找到了他,并且把他传唤到派出所进行了教育。
为此,他被取消副厂长的后备资格,成了一名普通的会计。
那么,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派出所离我厂不远,步行十多分钟就到了。
去了后,我们见到了小苏。他看见我们面红耳赤羞赧地低下了头。
曹书记问他:“怎么了?又去听人家房去了?”他摇了摇头。
原来,在厂子对面,是铁路家属住的排房。这天晚上十点多,他偷偷溜进排房后面的女公共厕所里,脱光衣服,赤条条地站在里面,等着有女人来。
那天恰好是个阴历十五,月亮非常亮。他本来皮肤就白,是那种接近白种人的那种白,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满身的肉白花花的。
他在女厕所里等了快半个钟头,也没有一个女人来。他正打算穿衣服走时,忽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于是迫不及待地迎了出去。
不料,外面是个男人。一个铁路工人正要回家,猛然见从女厕所跑出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稍一愣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冲上来就打。
小苏是坐办公室的,哪是一天到晚干体力活的铁路工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拧着耳朵送到派出所来,说抓了个流氓。
派出所值班民警看他不像个坏人,就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懦懦地回答,说是自己有时控制不了自己,是一种病。
后来,因为他没有形成啥事实上的犯罪,民警对他训斥了一顿后,就给单位值班领导打电话,让把人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曹书记说他:“你说你怎么搞的?挺有才的一个年轻人,领导原来也挺重视你,你怎么一而再地犯这种错误呢?你考虑过后果吗?”
他低着头不作声,听着曹书记的批评。我一个大姑娘也不好意思说啥。
后来,他会计也当不成了,去当了一名锅炉工。
一年后,他在锅炉房养了一只大型母狗,人们一开始也没多想。后来人们发现,他经常观察狗来不来月经。人们说:“完了,这个人没救了。”
不过,观察狗好象没犯哪条法,人们也就笑一笑随他去了。
有人说,这也是一种病。但是大多数人不相信,认为他就是道德品质不好,哪有什么病。
我现在也弄不清他这是不是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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