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参加工作时,我不知道行政编制、事业编制为何物。
上世纪末的某一天,当我拿着行政介绍信到镇政府报到时,镇长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上“同意安排到党政办”几个字,虽然后来党委会研究又将我调整到工业办(乡镇企业办),但它还是和党政办、民政办、农业办一样,属于行政编制序列(后来知道的)。
那时候没有乡财县管、更没有现在这么大规模的转移支付,乡镇财政相对独立 ,一些经济不发达的乡镇拖欠干部和教师工资十分普遍 ,不少乡镇还曾出现教师上访讨薪 ,记得我所在的镇拖欠工资最久的时候是欠过14个月的工资未发。
由于这个情况的存在,直到我上班半年之后单位发工资时,我才发现竟然没有我的工资,找到财政所会计一问才知道,原来我的工资关系没有经过县人事局核定、财政局核准,我刚毕业哪里懂这些啊。
只好找到镇组织委员取回介绍信,先去了县人事局工资福利股,然而股长看到我介绍信上镇长的签署意见时十分生气,大声嚷嚷着说镇党委政府根本就没有权利这样安排人事,行政编制和事业编制不能混用,并拒绝给我核定工资。
他这样一说,我才仔细去看行政介绍信,原来抬头虽然是“**镇党委政府”,说的也是“介绍**同志去你镇工作”,但在所附表格中有一栏“拟分配意见”,填写的是“镇政府(下属事业单位)”。
回单位找到镇长说明情况,然后他重新在介绍信上签署了“安排到财政所工作”的意见,这样我才重新找到人事局核定工资,我记得很清楚:月工资总额299元。
在那几年的工作中,镇机关干部和七站八所事业编制人员统一参加政府例会,甚至签到点名都是一起,工作也是党委政府统一安排 ,不少人对编制性质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甚至像我这样的小白压根就分不清谁是行政编谁是事业编。
真正让这种情况发生改变的,是2001年推行的乡镇事业单位机构改革……
乡镇基层工作的五大“玄学”现象。
一,周末加班的玄学!
镇政府全体工作人员已经连续多个周末加班了,终于这一周迎检结束了。
又到了周五,见到党政办主任,问“这个周末不用加班了吧?”
党政办主任说“按理应该是不用了,可以休息一个周末,不过你最好不要问,每次你们问了,就有工作任务了,周末就要加班了,这真的是玄学!”
二,休年假的玄学!
那么多年了,每次休年假都要折腾好多次。每次都是跟领导说好了,休假单也走完流程签完字了,甚至把酒店都订好了,临出门之前,总是有事发生,领导一个电话打来,专项紧急行动!于是行程取消,欲哭无泪!真是太玄了!
三,下班开会的玄学!
好不容易忙了一天,把事情做完了,晚上不用加班了,正准备回家去,照顾老婆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结果总是在下班前十分钟接到通知,马上到XXX会议室开会。这也是玄学!
四,放假就出事的玄学!
自从调整岗位,负责应急管理工作以来,已经连续好多次了,只要到了周五晚上,总有事情发生,要不就是火灾,要不就是安全生产事故,要不就运营车辆的交通事故,并不是发生在我们辖区内,但县局一定会发通知来,举一反三,立即开展相同领域的排查工作,于是周末又泡汤了!我就奇怪了,这些事故为什么总是在周五发生呢,就不能让我们的工作人员休息一下?
五,上级抽查的玄学!
乡镇的迎接检查是大事,不同层级不同领域都要过来一遍,甚至还不止一遍。有些检查组是抽查,比如到了县里,县里必检,然后抽查1-2个乡镇。每次加班加点把台账完成好,把汇报材料写好,检查组抽查了其他镇;每次抱有侥幸心理,没有把工作做好,求神拜佛不要抽到我们镇,结果却偏偏是我们镇。这种情况已经出现很多次了,你说是不是玄学?
不要跟乡镇比辛苦,累到懒得跟你比!
#基层##乡镇#
#我的职场高光时刻#党政办新来的年轻人。九七年底。我因写作好被调到河南商水县姚集乡政府当秘书。″上级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上承下达",领导讲话,工作简报,工作总结是秘书的主要工作。我吃住在办公室,接听电话,传达指示,不敢懈怠,每天早上八点,拿着点名册在礼堂主席台上点名,声音洪亮,充满自豪,走在乡政府院内听着干部职工一声声亲切的"周秘书⺀,心情好似吃了蜜一样甜,听着书记镇长在干部会人大会上念自己写的讲稿,更增加了成就感。秘书必须二十四小时守在办公室,乡下百姓来政府办事,找不着部门,我都热心地指引,反映的社情民意,我一一转交各部门,听到满脸沧桑,淳朴的乡亲问题得到解决后一声声谢谢,我感觉到虽然官小,只要不忘初心,一心为民,秘书的工作还是蛮有意义的。
【毛竹筒(小小说)】
我和小明在大坞乡政府共事,已经有5个年头了。去年某天,他接到通知,要调到相距40公里外的工业乡镇去工作。
那天,我们几个乡政府同事帮助他收拾行李。忙了一个上午,他心意过不去,想把一只毛竹筒送给我们做纪念。
先想送给老李,可老李开玩笑似的说:“这个黑不溜秋的家伙,我是用不上,给我一包香烟抽抽就好了。”
而后他想送给大王,大王扮了一个鬼脸,说道:“这个粗糙的东东,我也不喜欢,要么你那个没有用过的保温杯,留给我做个纪念。”
转而小明又问小陈,小陈却说:“这个地摊货我也看不习惯,你真有这份心意,以后到你乡镇,你做东就是了。”
小明看我一言不发,硬是塞给了我。我把毛竹筒用毛巾擦干净,随后就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今年,我们这个山区乡从省城下派了一位郝乡长。
有一天,郝乡长在乡政府党政办主任介绍下,到每个办公室走走看看。当来到我办公室的时候,他立即被我桌上的毛竹筒吸引住了。他手捧毛竹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喜出望外地说道:“这上面镂刻的书法是我恩师的题字,他可是国内外有名的书法家呀。这样的笔筒才叫品味,我们全乡有10万亩的毛竹,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动动脑筋。”
之后,全乡立即为做毛竹笔筒的营生忙开了。郝乡长每到村里视察,或者召集研究笔筒会议,或者到省城拜访他的恩师求字,或者去媒体做笔筒广告,都忘不了把我也带上,我自然乐此不彼地紧着跟郝乡长的左右。
经过半年多的运作,我们乡的“大坞牌笔筒”名声大噪,成了许多会议的纪念品,还远销海内外。更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我在乡长的关照下还当上了副乡长。
最近,我提了两瓶酒和一条烟去看望老同事小明。一见面,我就握着他的手说:“我能够当上副乡长,真要感谢你送给我的毛竹筒。”小明笑笑说:“那是我到井冈山旅游,花了5元钱购买的。”
【上饶鄱阳:#养牛户不让养牛:之前不管现在管# 】据都市现场报道,最近一段时间,上饶鄱阳县莲湖乡的一些养牛户十分焦虑。他们被当地政府告知,在3月10日之前,必须将牛进行处置,否则就会被没收。
养牛户们称,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政府都没有告知他们不能养牛,现在采取的措施这么急,他们很不理解。他们还要填写一份承诺书,承诺在今年的3月10日前将所养的牛全部进行处置。如果发现自行处置不到位,将按照《江西省血吸虫病防治条例》和乡政府下发的封洲禁牧工作通告,由乡政府集中处置变卖,处置资金统一上缴至财政专户。
养牛户们表示,他们也愿意支持政府的工作,但是短时间内就要将牛全部处理掉,一来价格实在是不划算,二来也没有好的销售渠道。为了能减少亏损,养牛户们提出,能否暂时将牛进行圈养,等到价格合适了,再自行把牛卖掉,但遭到了拒绝。
鄱阳县莲湖乡政府党政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为了防治血吸虫病,划定了禁养区,而朱家村属于禁养区牲畜类的都不可以养,必须自行处置。莲湖乡党委书记胡新潮表示,莲湖乡全境只有不到200亩的地方属于可养区,其他地方则属于禁养区。之前,考虑到一些渔民的生计问题,曾经对禁养区内的一些养牛户网开一面,但是因为有人举报到上级,他们不得已才采取了措施。胡新潮说,他也知道现在周边市场饱和,养牛户们的牛不能卖到一个好的价钱,但是他也无能为力。目前,除了尽快将牛进行出售之外,他还有一个建议,就是养牛户们将牛放在可养区或者限养区寄养,等到价格合适再出售。胡新潮表示,如果大家实在是没有销售渠道,他们也会提供服务,但是价格方面不能保证。
刚被分配到镇政府上班不久,我因说了一句实话引起会议室哄堂大笑。
事情过去了20多年了,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总觉得“情商”这个词,用到它的一大半的场合,都是对这社会病态的投机者的一种纵容。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刚刚上班什么都不懂的我被安排包村,稀里糊涂的成了一名包村干部。
没过几天, 镇领导在晨会上安排包村干部各自通知所包村的村书记和村长第二天到镇里开会,然后我看当天一直下雨,我所包的村又离镇政府很远,大概有10多里路,我就到党政办给村书记、村长各自打电话传达了通知。
然而,第二天早会的时候,镇党委书记逐个问包村干部是否将会议通知到位,问我的时候我说已经通知到了,书记又追问我是怎么通知的,我说我给村支书、村长分别打了电话,都是本人接听电话,会议时间、地点、要求都讲清楚了。
没成想我话音未落,会议室里竟然一片哄堂大笑,我顿时一片茫然,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最后,书记总结讲话的时候,我听到他特别强调:有些年轻干部作风不实,搞遥控指挥……
散会后,工作片片长(一位副镇长)找到我,小声对我说:你太实诚了,你就说你去到村支书、村长家亲口通知的就行了。你以为别人不是打电话通知的?但人家说出来的都是自己亲自下村去通知的,要不领导为什么单单不点名地批评了你呢,以后好好学着点吧!
我顿时傻眼,这在学校没学过呀,书本上都是写的“实事求是”,这工作中咋就差距这么大呢?
事实上,那天下着雨,我真的觉得下个会议通知没必要骑上自行车冒雨来回跑几十里路,那时候有电话,没车、没微信,连公交车也不通。
真的无语某些搞直播的,我是在乡政府党政办上班,昨天中午办公室接到电话,说有3名外地游客到我们这边的大山里徒步旅行,结果走到大山深处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打电话求助。乡里面领导叫了几个男同志也包括我在内,还有几个比较熟悉山里情况的派出所民警上山寻找,虽然发了定位,但由于山里的路不好走,信号也不是很稳定,好多地方都没有路,即使有熟悉的当地民警带路都还走错了好几次,我们几个顶着烈日从中午1点来钟一直到下午6点过,走了将近10公里才找到这3个人,说是省外过来的,听说这边山大山多有原始森林特地过来搞野外生存直播的,结果走到山里找不到路回去了,补给也快用完手机也快没电,只好求助当地政府,幸亏找到他们了,简直把我们累惨了。等我们将这3个人带回到乡里都已经是晚上10点过了,走得脚都快断了。以后我求求这些人,没事别到不熟悉的地方瞎乱逛瞎直播,万一走丢了真的害人害己,都以为个个是贝爷吗?
九十年代初期,本人分配到沂蒙山区的一个镇政府工作,主要工作是在党政办公室提茶倒水,打印通知,收发文件。一日三餐在镇政府食堂解决,印象最深的是,早餐玉米糊,午餐白菜汤,馒头又小又硬,还有伙夫那张整天耷拉着的驴验。偶尔陪领导去饭店打打牙祭,是最让人高兴的日子。
那时候,无论农民、工人、行政管理人员,工作热情高涨,无论是农田水利建设、调整产业结构,还是搞三提五统、计划生育,下海经商办实体,处处充满生机和活力。
当时的生活,虽然清苦一些,但精神和思想是富有的。所以人活着,理想和信念非常重要。
#株洲头条# 二十二年前的一次“小阵痛”
闲来无事,偶尔翻得家中书柜里的一本老影集。无意中看到几张199年4月的老照片(见下图)。不免使我想起了二十二年前的一次“小阵痛”。
那年,我在一个乡里当书记。乡机关大概30多个人,其中有十来个是属于“集体干部”,实际上,是在乡政府做事的临时工。他们虽然没有正式身份,但他们是乡机关干活的主力军。与农民打交道,解决急难险重的问题,维护社会治安,推动整体工作,都要靠这些“泥腿子”。说句实在话,当时我在那个乡镇工作已七、八年了,还真的与他们个个成了朋友和兄弟,而且感到工作中总离不开她们。但事与愿违,由于整个经济的不景气,当时乡政府机关的运转除了乡属企业上交一点利润以外,几乎全靠收农民负担过日子,乡政府对教育、计育和基层的水利、道路、农田等的投资又比较大,导致乡财政十分困难,因此,减少机关人员,压缩财政开支,不得不提上议事日程。经过几方讨论,党政班子的一致意见是,将所有“集体干部”清退回家。说实在话,对这一决定,党政班子成员都有点无可奈何,都不愿意让这些平常冲锋陷阵的勇士们打道回府,这也实在是万般无奈的下策。但决定一经做出,就得好好实施,为此,党政主要负责人纷纷找这些即将“退役”的集体干部谈话。虽然他们有些牢骚,但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年轻人,一个个表示服从乡党委和乡政府的决定。为了表示纪念,当时还专门请人拍了一组照片,现在翻看起来还感到十分亲切。虽然当时对决策者和被决策者来说都是一阵阵痛,但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22年过去了,这些转退回家的“集体干部”大都生活得还很不错。下头第二张照片中的中间那个年轻人,人称“伟哥”,当时是镇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这如今,他早已是本区园区建设前沿的一个村的书记,村内的开发建设热火朝天,他也因热心服务群众,坚决维护群众利益而受到村民的欢迎,甚至成了当地的网红书记。第三张照片中的那个小伙子,人称“小理子“,当时是乡劳动服务公司的的副经理,他回到家里以后自主择业,主攻与电信铁培安装配套的业务,成了当地铁塔公司的业务经理,年收入在百万元以上;第四张照片中间的那个男士,人称“稳老师”,当时是乡治安队的骨干。他回家以后先后当过村里的书记,在国企做过合同工。十几年前,利用自家的房子开办了“益康农家乐”,一家人把农家乐的生意打理得红红火火,“三天就是万元户”名不虚传。第六张照左边的那个叫“进哥”,他回家以后又做过税务部门的税征员,最后的岗位是担任某社区主任,为街道群众办了不少的好事和实事。
回想起那次“阵痛”,总想起一些哲理:改革势在必行,行则必成;有些事看起来是坏事,但经过时间的检验,它确实是好事;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本;此处不留爷,总有留爷处。
我正上班,老婆来电话,说要我去做个核酸,她同学生日,晚上请我们吃饭,现在饭店要查四十八小时内核酸绿码,不然不得进门。
吃中饭时,镇学校校长说,市校车办约了我们,下午三点去镇政府处理一个村民投诉校车营运的事情,要我代表镇学校参加。正好顺带做核酸,疫情当前,还是照规矩来,我两点四十到的镇政府,因为我一直在镇里教育系统,所以镇里干部基本上都熟,守门的镇政府干部工作很踏实,虽然是熟人,但还是要我扫了场所码,认真查看健康码之后,才开门放我进去。正准备往后面党政办公室走,听政法综治的一个干部喊我,请我去他们办公室坐,因为我提前来的,去坐坐也行,进去之后,一个年轻的干部又是递烟,又是递槟榔,那个副组长还交待另一个女干部泡茶,是我们汨罗当地待客的姜盐芝麻豆子茶。吃着茶,聊着天,问他们协调的事,说是不知道,我马上电话联系校长,问是哪个通知的,政府主管教育和综治的领导都不知道这回事。两通电话下来,才知道是镇长约的,校车办主任因为临时有事,要晚点来。于是我继续坐在综治办这边,副组长给我介绍那个递烟的小伙子,姓彭,新来的,主管禁毒,哦,原来是有事找我,怪不得又是烟又是槟榔的。这段时间省里组织学校学生参加禁毒知识学习,禁毒知识竞赛,要求五年级以上全员参加,我镇还有两所学校没百分之百完成,拜请我督促一下。当场我打电话催促了一下,那小伙子又递了一根烟,不停的说谢谢。
三点四十,镇宣委打电话,说是校车办的人来了,在小会议室协商。见了面,我将双方作了介绍,镇政府参加的是管教育的宣委,综治办主任,校长办来的是主任,交警大队主管校车的李队,交管局牛所。都是几个熟人,没有寒喧,直接介绍要协调处理的工作,我建议到现场看情况,然后再喊当事人谈处理。大家都觉得可以,就驱车二十公里,在村书记指引下,看了现场,校车办几个领导就在村部作了决定,要求校车按线路运行,确保学生上下学便利安全。虽然事情处理比较干脆利落,但时间却也悄然到了五点十几分,老婆那边电话催我,便匆匆与他们作辞,赶去饭店。到饭店时,已经六点,偌大一家饭店,就我们一桌,服务员领了我到包厢,菜已上桌,酒已斟满。在觥筹交错,笑语欢声中,大家酒足饭饱,欣然离开。
疫情,让我们这座十八线小城,少了往日的喧哗,多了点沉静,但终归,还是迅速的走出静默管理,慢慢的恢复往日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