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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奈日记:三年后他们终回国

元朝时期,有妻有子的杨复外出做生意,却入赘成了上门女婿,刚上门3年,却天降横祸,被掳走到一座小岛,一关就是19年,历尽艰辛回国,成了嫌犯,没想到官老爷是自己大儿子!

杨复,西安人,娶妻李氏,生子世德。22年前,杨复看着怀里7岁的儿子,想着自己读书多年,无一功名,家中银钱倒花了不少。索性放下书本,到广州、福建、漳州走商,挣点家用。大丈夫行事,忌优柔寡断。杨复将打算告知李氏,便带着小厮,坐船走了。

杨复到了漳州,寄住在一家客栈,收一些船货来贩卖。客栈的东家,是位老妇人,姓檗[bò]。老妇人无子,只有一女,时年23岁,曾招了女婿,却不到一年,孩子都没留下一个,那女婿就病死了,女儿年纪轻轻守寡。

老妇人冷眼观察,发觉杨复有本钱、有志气、守礼、待人和气,动了再次招赘的念头,劝说杨复:“杨官人,你孤身一人,不远千里来走商,身边没有人照顾,有个头疼脑热怎么办?硬抗过去?一次两次还好,多了身子也坏了。我那女儿,你也知道,年纪轻,配你正合适,你尽管“两头大”回老家有娘子,来漳州有我女儿,两边来往,都不寂寞,做生意也方便。我老妇人不图你金银,只是为了我女儿,希望她嫁个好人家,有个一儿半女,下半生有个依靠。就是你家娘子知道了,也不会多嗔怪,男子行商多,酒楼歌姬,多是正常事。官人好好计较。”

杨复被老妇人说动,做了上门女婿,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儿子,合家欢喜。光阴似箭,3年过去,小儿子世德已经3岁了。杨复思念故乡的妻儿,再等不得,决定收账,回老家看看。

杨复在讨账路中,发现墙上贴了告示:“近来倭寇,在沿海地方出没打劫,各州、县地方,做好警戒......”杨复大吃一惊,心想:“早不来晚不来,偏等到这时候,如果城门关了,我还怎么出的去?不如先不收账,先出了城门再说。”

次日,杨复和檗[bò]氏、小儿子、岳母作别,带着小厮,匆忙上路了。走了2天,杨复看见,舟车挤压,男女奔忙,人人胆丧;有的扶幼携老,难禁两脚奔波;有的弃子抛妻,单为一身逃命,纷纷朝都城逃难而去。杨复见势不妙,跟着人流奔走。又走了两个时辰,约离城三里之地,忽听得喊声震地,后面百姓们都号哭起来,却是倭寇杀来了。杨复赶紧躲到了林子里,哪知进了倭寇的陷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妇女被掳糟蹋丢弃,即使侥幸活下,也做不得人了。至于男子,若年老体弱,就地杀害,若身体强健,则剃头抹油漆,假冒倭寇,去打头阵,当炮灰。

杨复就成了假倭寇、炮灰。后来,大将军带着士兵来了,倭寇们就把劫掠的人口、财物,通通放到船只里,开拔运回日本国去。到了日本国,杨复被留作奴仆使唤,光头光脚,作倭国人打扮,学倭国人讲话,还被给予刀棒,学习拳脚功夫。杨复和本国人,又惧又怕,不敢不从。一年半载过去,看过去和倭国人,没什么不同。

岁月如梭,19年过去了。在倭国的每晚,杨复都偷偷对天祈祷:“愿神明护佑我杨复,再转家乡,重会妻子。”那年,日本国正好良田歉收,又准备抢劫了。杨复作为炮灰,坐上了回国的船只。倭寇船小,漂洋过海,听凭风势。这次是东北风,目的地温州。倭寇从温州,抢到宁绍、余杭,其凶暴不可尽述。终于,朝廷派普花元帅领兵征剿,四面埋伏,终于大败倭人。

士兵们搜索余孽,躲在附近的寺庙里的杨复和12位同伴,被搜了出来,因一身打扮、被认作倭人,个个大喊冤枉,但没人相信。

也是凑巧,有个叫王兴的好汉,听着杨复的口音,觉得耳熟,上前仔细打量杨复的面貌,还问了杨复的籍贯、姓名。好汉听后,大吃一惊“原来你就是我旧主人!”原来,好汉是杨复昔日的小厮,当日小厮侥幸逃过一劫,机缘巧合成了王千户的小厮,才有了今日。

普花元帅知晓后,觉得事关重大,将杨复和其他倭犯,交给郡守杨世道审讯。杨世道审问后,觉得奇怪,因为他和自己那失踪的父亲同名、籍贯也一致,就把这事告诉母亲杨氏。杨氏听后,让杨世道再审一次,自己在屏风后偷听。

“儿子,这个犯人就是你那失踪的老爹!......”屏风后,郡守被老母亲惊得,手脚都不听使唤,一个趔趄,抱着老爹相互失声痛哭。

话说杨复和杨世道认亲后,当地的檗太守,前来道贺,请杨复出来相见。见到杨复,太守问:“你为什么在漳州待那么久?”杨复答:“我娶妻檗氏寡女,做了上门女婿。”太守问:“在那三年,你可曾生育?”杨复说:“我有个儿子,叫檗世德,算起来,也有22岁,不知存亡下落”说罢,泪如雨下。太守回家询问自己的母亲,次日将杨复请来做客,让母亲在屏风后辨认。这时的杨复衣冠济楚,又不似先前倭贼样子,檗氏一下就认了出来,这是自己的上门夫婿。

至此,两家团聚,太守改回杨姓,皆大欢喜。

@花奈日记说:

这是《三言二拍》里《杨八老越国奇逢》的故事。真的是,命里有时终自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杨复读书无望,为了生计做了行商,却天降横祸,被劫掠至日本19年。侥幸回来,发下自己的儿子,一个是郡守,一个是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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