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后悔药,你要不要#
要!时光倒退到2005年,我要赶紧在北京买房子啊!
那时租房子住在南二环的右安门内大街,牛街往南一点一点的位置,还租住了五年之久。
租的小两居精装修房子,是真正的精装修啊!连水管都是那种“过滤可以喝的直饮水”并配置很新的高档家具家电。双层隔音玻璃,房子在二楼,过年楼下邻居们放鞭炮声,关闭窗户后都基本听不见。
房东长期住香港,老太太那时闲麻烦,几次问我:想把房子卖给我,只要30万。
我竟然还三番五次的推脱,肠子都悔青了!(因为那时我压根不懂,买房子是可以贷款的,我一直傻乎乎以为要有30万才能买下来,真是够蠢啊!而我那时只有8万存款,不够……)
一次和财富擦肩而过的机会就错失了!
#保定隆基泰和品质焕新季#
2019年的年初,我第一次来到北京,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没有工资,身上只有家人给的4500元,别以为很多,其实这是我三个月实习的生活费,包括吃饭、租房、交通等一切开销。记忆中的北京一直是刺骨的冬天。寒风彻骨,刮在脸上如刀片一般,我就那样,清醒的活着。
在我通过实习面试后,打电话给在北京工作的堂哥,硬着头皮让他帮忙找间地下室,实在是没有太多钱投资在租房上,想租个单间都是奢望。
堂哥混迹北京十多年,对北京也算是熟悉,早晨打的电话,下午就给我找了一间性价比不错的地下室,让我过去看看,只要看上了房,当晚就可以入住。
在这之前我寄宿在朋友家,不想继续厚着脸皮住了,当天下午就直接拖着行李箱,倒了好几次车,从慈寿寺来到了西二环,堂哥为人厚道,有求必应,知道我只身一人来北京,无依无靠,就提前到地铁口接我。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到堂哥时,差点没认出来,好几年没怎么联系,确实有些生疏,也可能是婚姻变故,让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我们一起去地下室的路上,堂哥帮我拉着行李箱,跟我讲述着周遭的一切,哪里是卖早点的,哪里有菜市场?哪里的晚饭最便宜?哪里坐公交车?讲起地下室附近的一切,堂哥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可能是对这里太过熟悉,又或者是想让我了解更多。
大概10分钟左右的路程,就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前,门前赫然写着牛街西里几个大字,看上去是老小区了,墙体有些地方都脱落了。进入小区门口后,就能看见地下室出租的广告,从小区门口径直走十步左右就到了地下室入口,怀着好奇和嫌弃,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一共走了大概两层楼的高度,就到了二房东的卧室门前, 二房东见堂哥过来了,热情地打招呼,寒暄了几句,房东顺手从抽屉里拿出房间的钥匙,带着我们像迷宫一样走了很久,来到了这间地下室。进去之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开灯,眼睛快速扫了一遍房间里的布置,大概有七八平左右,一张床,一张前住户留下来的电脑桌,一个废弃的铁架和一张矮小的桌子,这是所有的家当,没有别的家具,墙都是很薄的隔板,小声说话都能听得清。
心里挺满意的,也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定下了这间屋子,房租费加上押金,一共交了大概900元,房东每算完一项价格,开完一张收据,我的心里也跟着一揪,到北京不到几天,4500元就花去了将近四分之一,往后的日子更是紧巴巴的。那个时候最大的期待就是有一天进屋子,不用开灯,窗户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开,体面地生活。每次从走廊经过,总能听到小孩的啼哭声、情侣的吵架声......
地下室大概一百多租户,住着很多刚来北京的年轻人,以及生活在这座城市底层的小人物。所有人公用一个洗水池,洗水池分为两边,每一边各有四个水龙头,水池下面是接污水的地方,不知道多久没人清理了,污垢日积月累,凝成了淤泥状糊在接污水的桶口,每次去洗水池刷牙洗脸,我真的忍不住会吐出来。
再来说说地下室的洗澡问题,让我没想到的是,地下水没有暖气,每次去洗澡,我真的都是捏了一把汗,北京冬天虽然没有东北冷,但是在零下几度的大冷天,没有暖气洗澡,正常人肯定无法接受吧,洗澡是事先充值水卡,每次洗澡都不敢让水一直放,因为没一会儿那卡里的钱就没有了,万一洗澡洗到一半,没钱了就尴尬了。
洗澡间只有一平米左右,门反锁的拴子生锈地不好反锁,每次只能将就着用,挂衣服的钩子贴在门上,但是门已经脏地看不出颜色了。脱下的衣服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洗完澡赶紧擦干,要不然真的会冷的直打哆嗦。即使如此,还得排队,赶上高峰期,时不时地还去门口问问里面有没有人。
再来说说厕所问题,地下室的厕所是没有男女区别的,男女公用。而最要命的是厕所门的反锁栓坏了,只能用一根绳子拽着上厕所要不然别人真的会事先不问就直接拉开厕所门的,这样的画面脑补一下吧。
在这间地下室住了大概一个月,手里的钱一点一点变薄,实在没辙了,又厚着脸皮让堂哥帮我找了一间了 500元的地下室,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地下室经历,而我也是北京最后一批地下室住户,在那段日子里,我遭遇了最为黑暗的时刻。如果有一种北漂的味道,对我来说,就是这种阴冷潮湿的地下室的味道。
到北京两年半的时间,经历过地下室和群租房,他们就像青春的折角,那一页写着你不认输,你要奋斗,你不知天高地厚,你有梦想和希望……
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注定卑微或荣耀。所有的结果,都依靠努力。
@保定每日房产
亲爱的女儿003
三
2007年春节如期而至。
我和妈妈回你奶奶家过的年,节后回到牛街我俩就开始找房子,妈妈说:“不能让你出生后,还与我们一起住在地下室。”
找了几家,后来觉得有一间房还算可以。那间屋子在报国寺东夹道靠近宣武医院西侧一栋旧式楼房的一楼,房东姓刘,女儿结婚后,在大兴买了房,后来有了外甥,老两口为了照顾外甥,就搬到女儿女婿一起住,这间房子就空下了。
虽是一间房,但老刘把他改造了一番,将朝南的窗户拆了,在屋后的空地上加盖了一间卧室,大约五平米左右。然后在卧室的东侧盖一间类似淋浴房的小房子,里面有一个煤炉子,兼烧暖气。这个淋浴房很小,大约1平米的样子,但经此改造。洗澡与冬天烧暖气的问题都解决了,甚是方便。老刘一口价,1000元/月。
我和妈妈没有说什么,同意了房东的要求。
接下来,就是搬家。
因上班就在附近,我从单位借来一辆三轮车,和妈妈一起,从牛街到报国寺东夹道不远,只是中间隔了一条两广路而矣。
这一栋上世纪五十年代盖的砖楼。外墙没有粉刷,红色砖就像一块块红色的积木,堆码在一片棚房之间,一看就知是有历史年代感的古董级建筑。
楼前是自行车棚,自行车、三轮车、摩托车以及各家放不下的家具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车棚里,一条窄窄的小路,从楼房与车棚之间穿过,遇到对面来人,你还得侧身,不然,就得撞车。
我们来来回回搬了三次,单位同事也来帮忙,终于用三轮车把这个简易的家搬利落。
我们住房东侧的楼梯有一个厕所,面积很小,不到一平,蹲厕时如不小心,屁股还会蹭到墙壁上。平日里,厕所门上挂着一把锁。
我们的西侧住着一家人,是北京本地的。大妈大约六十出头,儿子四十左右,在市内开出租车,孙子在读高中。我们住进来后,大妈就把楼道里那间厕所给锁上了,对我们道:“楼道里这个厕所你们不能用,怕堵。”
我问她:“那我们上厕所去哪儿?”
她道:“你们进来的胡同口,有一间公共厕所,你们就到那里去上厕所。”
因新来乍到,我和妈妈不想与人发生争执,就道:“好的。”
唯一不便之处,就是那个公厕有些远,白天还好,夜晚就得有人陪伴才安全。由于是公厕,早晚高峰时还得排队,所以,租住这种旧式楼房,唯一不便之处就厕所。
六年后,我因办事路过报国寺东夹道,特意走进当年的那个小胡同,只见拆得七零八落,甚至有些面目全非。一打听,原来宣武医院搞扩建,要盖新的医疗大楼,把西侧这一片土地都买下了,包括我当年租房的那栋红楼。
这样一来,大多数街坊都搬走了,只剩西侧老太太一家还在。
她不搬家是她的难处,是因为家里人口多,老太加老爷子,儿子、儿媳妇加上孙子,一共五口人,尤其是孙子高中毕业后,也没有找到工作,又谈了一个女朋友,一大家六口人,全靠儿子跑出租车养着,没有其他经济来源,困难是可想而知。
几次补偿谈下来,都不满意,宣武医院也不想给得太多,因为补偿标准摆在那儿,补偿超标,原来的老街坊又不干,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一直到现在,整栋楼都搬走了,就他们一家人还在坚守。
此乃后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