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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严查赴美产子，绕开“属地国籍”问题，单从签证税务欺诈、福利欺诈、洗钱、共谋等擦边球开刀，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自3月3日起，美国加州洛杉矶县、橙县等多地出现了“千军万马查孕妇婴儿”的奇景，针对的是三家美国月子中心的“窝点”，涉及被搜查的窝点多达37家（一说逾50家），一时引起国际舆论关注。美国何以对月子中心动用多家联邦执法部门，发动号称迄今规模较大的境内联合执法行动？
究其原因，是因月子中心已成利用美国“属地国籍”政策谋求子女甚至本人美国身份的中介，令美国每年凭空多出上万小公民。而之所以对准华人，则是因为坐月子是华人特有的习惯，且近年来通过月子生意谋取美国身份者以中国公民为较多，据《洛杉矶时报》和一些民间机构不完全统计，自2012年以来每年都有上万例，且数量还在激增。
“月子生意”收费不菲，许多内地中介往往打出“20万一条龙”的广告。这其实只是个宣传性的底价。但月子生意照样火爆，只因找上门的客人各存希冀：有些准爸爸妈妈是被北美完善福利、优质教育吸引，有的是为“曲线移民”等等。他们中不少人并不清楚，美国其实并非完整福利，其义务教育也是基础性的，他们憧憬的“完善福利”“更好的教育”是要优质优价的；对于等孩子长大让其行使合法国籍选择权的代价几何，也没足够心理准备。
正如许多分析家所言，尽管此次由美国国土安全部牵头的联合执法力度很大，但实际效果不容乐观。因为在美国月子中心本身是合法的，甚至以生子为目的申请签证理论上也并不违法（虽然很可能被拒签），此次美国的联合执法也不得不绕开“属地国籍”这个滋生月子生意的温床，甚至绕开这门争议性生意本身，而单从签证税务欺诈、福利欺诈、洗钱、共谋等擦边球开刀。
应该指出，美国严打月子经济和当地公众对月子中心不满滋生，认为其“骗保骗福利”，助长不诚信歪风有关，也和月子中心受到越来越多包括客户在内投诉，引发社会矛盾和争议有关，此外，近年来美国对偷漏税等行为打击越来越严厉，“月子中心”正是偷漏税的重灾区，自然也会受到更多影响。
但坦率地说，“属地国籍”尤其美国这类发达的“属地国籍”，在当今中国社会仍具有挺强的吸引力。在美国移民政策门槛渐高，而希望下一代成为“美国小公民”的中庭为数不少的情况下，月子经济仍具备深厚的市场基础。即便迫于联合执法的压力，也顶多是暂时收敛或改头换面，一有机会仍会死灰复燃，甚至变本加厉。除非美国立法、行政部门敢于排除复杂的国内、选区压力，下决心效仿“属地国籍”的发源地英国，对这些移民政策进行根本性改革，否则再强硬的联合执法，只怕也是治标不治本。
□李厚何（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