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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 风雨中坚强绽放

本报记者 周曼茹 见习记者 袁塔 文/摄 她是满山葱岭的映山红,是漫山遍野的紫金花,是相思炽烈的红玫瑰,更是永开不败的女人花。 时间稍纵即逝,一不留神人便老去,中间所留下的痕迹,全都刻在心里。岁月在她身上,如锋刀一般,狠狠地宰割,人老了、天黑了,

本报记者 周曼茹 见习记者 袁塔 文/摄

    她是满山葱岭的映山红,是漫山遍野的紫金花,是相思炽烈的红玫瑰,更是永开不败的女人花。
时间稍纵即逝,一不留神人便老去,中间所留下的痕迹,全都刻在心里。岁月在她身上,如锋刀一般,狠狠地宰割,人老了、天黑了,只是她还有坚定的眼眸。
她说,有了她,丈夫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了她,儿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有了她,整个家庭就有了活下去的光明。
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但又是那么的伟岸,让人肃然起敬,她是灵乡镇大畈村闵家大湾11组村民余梦林。

锈迹斑斑铁门背后    曾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初次见到余梦林,没有丝毫的客套,竟像好久不见的家人一样,嘘寒问暖。
领着记者,一路上她都是昂着头,大步向前走,完全没有畏畏缩缩的自卑感,反倒多了几分男子的“浩然正气”。
穿过数条窄巷子,打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便是余梦林家的院子。
记者环视周围环境,与邻家双层小洋楼相比,余梦林家的“老龄”平房显得格外寒碜。
走进她家客厅,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摆放着几张陈旧的小椅子和一张木桌,墙上挂着一幅破旧的画。
而在客厅的一个角落,她的儿子正歪坐在椅子上,身旁的爷爷正用卫生纸擦拭孩子嘴里流出来的口水。
听爷爷说,孙子刚发病时,还可以走路、说话,慢慢地失去了走路的能力,而且,越来越不愿意讲话了。不但如此,他的生活渐渐不能自理,吃饭上厕所都离不开人。
随后,余梦林端来两张椅子让记者坐下,各自落座后,她陷入了沉思,半天不语,刹那间,时光如同静止一般。
谈话中,记者了解到,余梦林与丈夫闵爱国是高中同学,1987年她考上了大冶二中,闵爱国也同样考到该校。
由于一些原因,她转学到了陈贵矿中,第二年,闵爱国也转到了矿中。“或许是因为缘分,他对我说的句话是‘我知道你是谁,你以前也在二中读过书’。”
就这样两人认识了,由于同是体育生,两人日久生情,便走在一起,成为了同学们口中称道的“金童玉女”。1989年两人毕业,1990年结为夫妻。
1992年,余梦林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老人说孩子很可爱,很受村里人的喜欢,好些东西看一遍就知道了它的名字。

丈夫儿子双双患病    怀孕期间两家医院来回跑

当他们正憧憬着幸福美满的日子时,上天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1995年下半年,26岁的闵爱国开始出现吃得很多,却不长胖、没有劲的症状,1996年农历正月十六刚过完,他去医院检查,被诊断为一型糖尿病。
这个晴天霹雳,震动了年轻的余梦林,摧残了闵爱国。二月初八,闵爱国住进了武汉的医院,她也跟着丈夫一起去了武汉。
或许老天喜欢捉弄人,就在闵爱国住院不久,年仅4岁的儿子被诊断为脑瘫,同年2月份住进了武汉儿童医院。
由于公公要操办家事以及农活,婆婆晕车又不能去武汉。照顾丈夫和儿子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余梦林肩上。
那段时间,余梦林不停来往于两家医院之间,照顾病床上的丈夫和儿子,一心期盼他们能尽快好起来。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较黑暗的一页,那时,我怀着女儿,连哭的时间都没有,都用在两家医院之间赶路和照顾他们父子身上了。”说话间,余梦林红肿着双眼,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儿子在武汉治疗了一段时间没有效果,别人说另一家医院好,就花钱请人指路带孩子去诊病,没有效果,我又带孩子去北京……可上天就是不愿给孩子一次机会。”
余梦林抽泣着,用卫生纸擦了脸上的泪水。“不是我狠心,一个人倒下也好,可老天为什么把两个病人全都掉进我的家里。”
余梦林说,孩子他爸得病的头几年,偶尔还能沿路捡捡矿石拿去卖钱换一些家用,如今身体一天天老去,完全不能干活了。
之后,余梦林背着女儿四处借钱,亲戚借完了找朋友借,朋友借完了找同学借,手头只要有一点钱,就想着给他父子两人看病。
20多年下来,孩子的病仍不见好转,至今连句“妈妈”都叫不出来……

治疗20年无好转    女儿成为一家人较好希望

 如今,丈夫闵爱国的糖尿病引起了一系列并发症,已丧失劳动能力,公公婆婆年龄逐步老去,也不能下地干活,女儿正在求知路上前行,家里的内外事物,全落在她身上。
尽管如此,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作为儿媳,她孝敬年老的公公婆婆;作为妻子,她守护在闵爱国的身边不离不弃;作为母亲,她含辛茹苦地教导着女儿、养育儿子,偶尔也有些牢骚和心灵的伤痛,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跟相敬如宾的闵爱国诉说。
每周,闵爱国要去医院做一次透析来减轻尿毒症的痛苦,每次透析不包括药物费就得700多元;每日,闵爱国都要往自己身上注射胰素来控制糖尿病病情,在他的身上,被注射器扎过的淤青依稀而见。
至于儿子,余梦林从未放弃对他的治疗,黄石、武汉、北京等医院全都跑遍了,可依然没有什么用。前两年,担心孩子身体承受不住,也因为家庭已经无力承担孩子相关的治疗费用而不得不停止对孩子的供药。
看余梦林伤心得厉害,记者便把话题转移到她女儿身上来,1996年出生的女儿可能是家里较好的希望。天真浪漫的她现在大冶一中读高三,即将面临高考的洗礼。
对待女儿,余梦林竭心尽力,尽其所能地让女儿过得更好,有时女儿回来发牢骚说给的生活费不够,她都会细心地教导女儿。
“我家里虽然穷,但我还是有志气的,即使自己再穷再累,也不能连累到孩子这一代,所以我会让女儿好好学习,找到一片属于她的天空。”余梦林在谈到女儿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在她看来,女儿的明天会是美好的。

苦难面前不离不弃    盼望儿子有辆轮椅

记者跟余梦林谈了许久,多是谈一些关于丈夫、儿女的事儿,关于自身,她没有过多的谈及,她总是想着别人多,自己少。于是乎,记者问:“这么多年来,你后悔过么?”
余梦林毫不犹豫地说:“这么多年来,风里走雨里过,都熬了过来。在我生下女儿那时,我有走的机会,全村人都以为我会这样走掉,但我放心不下我的儿子,还有我爱的丈夫,所以,我留了下来。
“还记得,从医院回到家中的时候,全村人都为我回来感到震惊。”余梦林说,在他们看来,自己可以去外面找一个好的家庭,生活条件比现在的好上一百倍,也不用受这煎熬。但作为一位母亲,她不安心,也不舒心,这个家虽然贫穷,但她不能走。
余梦林说,有了她,丈夫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了她,儿子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有了她,整个家庭就有了活下去的光明。
余梦林告诉记者,现在村委会给她安排了一个扫地的工作,每个月能拿500元。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她便起床扫街,工作完之后,帮儿子把衣服穿好,给儿子烧饭。由于儿子不能动弹,饭要碾碎,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我每天晚上都跟孩子睡在一起,由于大小便失禁,尿不湿又用不起,我只能在他屁股下面垫一层厚厚的褥子,即使屎尿味很重,也要把褥子洗了,这种事儿我不做谁做。”余梦林还向记者介绍了她做过的一些事儿,比如:晚上跟男人一般在田地间抓泥鳅鳝鱼、下河摸螺丝,有拉着板车沿着马路捡一些来往矿车洒下的矿……
遭遇着常人不能忍受之痛,但余梦林没有就此低头。她说,她有自己的想法,梦想着儿子有辆轮椅,可以推他出去走走;她梦想着女儿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可以有个好的归宿,她梦想着丈夫和儿子的病情都能好转。
说起这些,余梦林眼角不禁滑下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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