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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随时代 花甲谱新志——浙派人物画家冯运榆访谈

冯运榆画作《人生沧桑》 人物名片 冯运榆,1941年生于北京,1957年考入浙江美术学院附中,4年后直升美术学院,1967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深得潘天寿等名家亲授。擅长人物花鸟,兼作山水,能工笔亦善写意,兼及美术评论。现为浙江画院

笔墨随时代 花甲谱新志

笔墨随时代 花甲谱新志

冯运榆画作《人生沧桑》

人物名片

冯运榆,1941年生于北京,1957年考入浙江美术学院附中,4年后直升美术学院,1967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深得潘天寿等名家亲授。擅长人物花鸟,兼作山水,能工笔亦善写意,兼及美术评论。现为浙江画院一级美术师,浙江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浙江省中国人物画研究会顾问。1997年、2013年在北京美术馆和浙江画院举办大型个人画展。出版有大型《冯运榆画集》等8集。

3月22日,他应邀在宁波美术馆举办《大道———冯运榆浙派人物画艺术展》,展览到4月4日结束。

三江访谈

记者:这次展出的人物画大多是近10年画的,和您之前的创作有什么不同吗?

冯运榆:这次展出的大幅作品《大运河》、《辛亥前夜》等是我上个世纪80年代初从台州三门县调到浙江画院的时候创作的,而我在40岁之前由于种种曲折原因,没有什么满意的作品。到浙江画院,创作的激情伴随着压抑已久的年轻抱负和意气喷薄而出,于是创作了大幅的历史画。此后艺术实践转向多向尝试和探索,我一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较佳表现之路。直到退休之后,我还在不断地思索,曾经以水墨意笔和民间艺术相结合,试验全新风格,因重形式、轻精神而放弃,再找自己的较佳选择。

中国的水墨有着完整的体系,山水和花鸟画都发展得很好,但是在人物画这方面比较弱。当时我去西藏写生,看到藏地辽阔的气势,被纯朴的藏民形象、执着的精神信仰强烈感动。年轻的时候,我的艺术理想就是要站在喜马拉雅山巅俯瞰世界。我坚持不画那些轻松流畅潇洒的小品,画中追求如藏地一样的苍茫厚重、神秘而神奇的气象。定下目标时我已经年届六十五了,但我觉得自己有这个潜能,“沉必久,飞必高”,于是我像达摩面壁一样继续寂寞地实践,朝圣者一样继续攀登艺术的“神山”。

终于,我画出了一系列现在展览厅中的人物画。我认为有几个方面的突破,当然这是各个专家对我的总结。一是形象刻画深入,宣纸上勾画是不能像油画一样涂涂改改的,要一笔到位地刻画人的神韵,特别是沧桑感,没有磨难的人生是很难完成的;二是笔墨的掌握,我是用笔墨来造型,被称之素描功夫藏在笔墨的后面和里面,这得益于我多年来画花鸟和山水的功夫,同时也为人物画配以藏地丰富背景,让画面空间更加深远寥廓;三是厚重感的突破和体现对画的精神性的追求,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充满生活气息又非常大气和厚重,我多用长线直线、大虚大实等艺术手法去处理而达到这个目标。

记者:我看到一个说法,说您65岁彻悟而毅然回归浙派人物画,自喻60始学,70起步,9年里封固画室中,作衰年艺术大突破,取得令人瞩目的创作成果。为什么要重新回归浙派人物画呢?

冯运榆:每一种画派的出现都有它的历史阶段性,当然也有历史的局限性,需要继承,更重在发展和突破。这就是所谓的“笔墨当随时代”道理。我提出重新回归浙派传统是在打“创新”旗号而粗劣作品泛滥的前提下,虽多元而失传统的时候。就浙派人物画的特点来说,重在传统笔墨继承、吸取西方造型手法,深刻表现生活。而人物画界的现状则是反映生活、讲究造型有了,而我们的传统笔墨给弱化了。如方增先老师所说:歌词尚好,谱不好,不是好歌。这恰恰是中国画标志的核心,我重提的目的就是重视传统继承和对笔墨的修练。就是谱一定要好,我当然要从自身做起。

记者:现在中青年画家画人物画的本来就不多,而且出现“工盛意衰”的现象,您认为主要是什么原因?

冯运榆:出现“工盛意衰”的现象直接原因是年轻一代避难就易的结果。我曾经问过一位很有才华的年轻画家,为什么不画意笔写实人物?他说“实在太难了!”反视自己曾以极大勇气回归浙派人物画已十年,也真认为是非常难,这是理论家所无法感受到的。生宣是一张“魔纸”,水渍而渗化,重捺而破损,落笔而不改,要求一气呵成地画就谨严造型的人物,而且即刻体现丰富传统理论所苟求的审美要求,并且还要表现出人的性格和精神,加之人物画作者还得兼学山水、花鸟来配景,苦学之度和量太大了。

“积水成渊蛟龙生”,需要有深厚的艺术积累才可能有成果。而现在的年轻人能够深研传统比较少,又容易受各种现代艺术观念影响,期待走捷径能早日出名,自然对此视为畏途。

记者:对当前的美术教育、中国画教学,您有什么看法?

冯运榆:在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年轻人是熟悉了西方而陌生了中方,从中国人物画教学这方面来说,意笔人物画后继乏人,这令人担忧,我觉得我们的学生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应该加强。现在的学生接受的都是快餐文化,对流行文化比传统文化接受的多得多。而中国画是建立在传统文化基础上的,如果对传统文化不理解,就不可能在中国画的创作上有很大的提高和建立成就。我难以说服年轻人,不过要知道我也是西画出身,出于爱我中华之心,从油画系转至国画系,世界风水轮流转,文化发展看谁库存足、后劲足,所以年轻人对中国文化发展要有信心,抱负大些。

记者:对于创作,今后还有哪些新的想法或者计划?

冯运榆:我今年虽然已经74岁了,对于艺术家来说这个年龄可能是创造力已经走下坡路了,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有潜能,还能再上一层楼。首先,我还会再继续画一阶段的藏民系列。有人形容我表现原始遗韵的作品为“远古心跳”,我觉得这说法跟我的内心很贴近。我希望自己的下一个展览的名字就叫“远古的心跳”,表现那些少数民族遗留下来的各种民俗和文化传统,也就是平常我们说的民俗“非遗”,到时我会囊括更多的古代民俗文化,用更强烈的艺术手法展现出少数民族的思想感情、精神面貌、淳朴的民风、独特的服饰等一切有感染力的东西。再接下去,我可能会让我的艺术更加概括一些,更象征性一些,更富有现代感,弘扬、发展浙派人物画就得不断地做一些新的探索。□记者 陈晓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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