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舅舅家,总能看到其客厅正面墙上挂着的外公外婆的大幅遗照,而且免不了总要深情地凝视好一阵。每当此时,我似乎觉得,已去世四十多年的外公外婆就生活在我们身边。
“父母在,不远游;父母在哪家就在哪。”舅舅一直遵从着这两点。外公外婆健在时,舅舅的家在农村,在外公外婆生活的地方,即使工作单位有个安身的地方,但那不是家,而是临时住所。上世纪70年代中期,外婆、外公在一年之内相继去世,至今已四十余年。这期间,舅舅、舅妈每年清明节雷打不动,都要去拜祭外公外婆山上的“家”;平时,不管自己把家安在哪里,都要“带”着外公外婆,和自己一起“生活”,即便是到了县城、市区,亦从不别下外公外婆。更让人感怀的是,不管是过年过节,还是在平时,舅舅、舅妈总要在外公外婆的遗照前,放些供品。只是外公外婆还像从前一样节俭,对舅舅、舅妈孝敬的食品,从来舍不得吃哪怕是动一下筷子。
从地方党校退休的舅舅常对我们晚辈人说,孝敬父母是做人的根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人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本。古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孝敬自己父母的人,要想他去尊重他人、对他人好,根本不现实;而让他们去“治国”“平天下”,那更是免谈。舅舅还告诉我,即使他已步入耄耋之年,还时常想念我的外公外婆,似乎这种情结在他身上永远也无法改变。这么多年来,舅舅舅妈一直把外公外婆“带”在身边,其原因也正是缘于此。
■刘家云